抄家训的日子总是漫长,抄家训外加还要完成夫子作业的日子就更加漫长。
漫漫长日,唯有用毛笔投壶能勉强消磨悲惨的心境,根据苏嬷嬷这段时间的统计,这些天东璜岚所用废的毛笔比往日里大涨了五倍。
这日傍晚,东璜岚又在屋里恶狠狠地抄家训,笔力透过宣纸,在毡垫上留下层层叠叠的墨痕。
“小姐!”桂花酥上气不接下气地小跑进小院,“咚”的一声磕在门檐上,立时疼得没了声儿。
东璜岚忙放下毛笔跑到门口便要扶起桂花酥,“撞到哪里了,要紧么?”
“是,哎哟,方才有只受伤的鹤直直落进了夫人的院子,翅膀上上还插着箭矢。”桂花酥惊魂未定地回道,“不会是有人要攻打我们府了吧。”
东璜岚心里顿时收紧,鹤乃是东璜家传急信所用,可日行千里,又极为灵性,寻常人别说射中,连鹤影只怕都难以看清楚。如今就这么跌落进院子,怕是不好。
攻打当然不现实,借传信的鹤,当然是传威慑之信。
像是印证了什么,此时,苏嬷嬷也走了进来,“夫人请小姐去书房。”
东璜岚点点头,心事重重地向君夫人居住的清芷榭走去。
还没到清芷榭,东璜岚就遇到了神情严肃,正准备离开的两位哥哥,尤其是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的东璜萧,面色冷得要结了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