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一片昏暗。
巨石堆砌的墙体上甚至连窗户也没有开一个,只有几缕细细的光线穿过小孔,微微尘埃在其中狂舞。
似乎它们也难以忍受这里令人作呕的腥臭。
光的落点处,是一个做工粗劣的木桌案,边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与裂纹,上面摆了两个空置着的食盘,黑一块白一块,显然是很久未曾清洗过。
案边还有两道身影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,身下是早已被压扁的腥臭干草,里头偶有潮虫钻动,他们却毫不在意。
几步开外的地方还有更多人围坐着,有人靠着冰冷石墙,有人靠着倒刺密布的木质牢门。
除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几个身影在埋头颤抖以外,其余人都神情呆滞,脸上写满了麻木。
左手手背有些瘙痒,李哲一边继续观察着四周,一边伸手挠了过去,却在接触瞬间感觉到指尖的一丝冰凉。
心中有抹强烈的不详感升起,在他低头的刹那,化作浓烈的恶心从胃里翻涌而上。
“卧槽!”
惊呼声中,李哲猛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,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,将那只小强远远甩了出去。
有十几道淡漠目光缓缓看了过来,旋即又默默地收了回去。
没有人调笑,没有人起哄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喉间滚动,李哲胸膛起伏,深吸一口气坐回了原位。
牢房里依旧有各类潮虫、蟑螂甚至是老鼠在窜动,李哲蜷缩着身躯,将下巴埋在膝间,环抱着的双手暗暗掐住自己,艰难扭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