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亚当手指着的方向，路明非看见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小龙人。
他的面孔上有着一个类似VR眼镜的东西，很科幻，然后整个人都悬在空中，身后有翅膀扇啊扇，脚下面是粗壮的鹰爪，而尾巴上，也是比一般的小龙人要纤细不少。
“啪。”
娜塔莎一把侧过树叶，挡在了众人面前，也遮挡了所有视线。
“嘘，都别动，他注意到我们了。”
娜塔莎的感官极其敏锐，赶在那个翅膀小龙人之前，修缮了被暴露的风险。
下一秒，某处又传来一声沉闷的牛叫声：
“眸！！！眸！！！”
紧接着就是口角，一场骂战。
娜塔莎眼睛一亮，悄咪咪拨开一片绿叶，露出一条缝隙往声音源头处看，确认没人注意后，一副大家图就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由于这栋公寓楼的特殊构造，都是像是洞府一样，蜂巢一样，没有距离感的窗户玻璃，所以进出都靠自觉。
翻个身就能下到别人家，与刚出来透气的邻居好生交流一番。
眼前就是这样的，鹰翅小龙人和隔壁牛角小龙人打了起来，正在角力，虽然看上去是牛角小龙人呈优势状态，但是鹰翅小龙人上了科技。
外附的机械骨骼让他丝毫没有惧色，甚至还歪嘴轻轻笑了笑。
而后楼上一个花盆被扔了出来，在落到两人的位置时突然炸开——
蹦！！！
幽暗的长长楼道里传出一个女声：“不怕死就继续，吵到本姑奶奶睡觉，哼！”
而这类相似的场景在这栋建筑的不同地方都在上映，一时之间，好不热闹。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去？”
路明非问到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“等！”
亚当说。
“等到第一个人出来的时候，或者第一辆车出来。”
娜塔莎给他们解释：“现在一般是他们活动的好时机，趁着没龙醒来，他们好捡垃圾，换取生活物资。”
小龙人一般称血统不纯还有人类等叫为下等人，只有对自己人才稍微正视，但也有欺压的风气出现，毕竟他们奉行血脉至上，弱肉强食。
像是路明非和零初来乍到那会，就是被一群混子小龙人给拦截住了。
不多时，几辆脏兮兮的大斗垃圾车开了出来，随后整栋居民楼也没怎么闹腾了，该睡觉的继续睡觉，已经起床了的正在阳台或是屋内吃着早餐，他们这时进去，应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。
“行动！”
四人组的装束并没有多大讲究，就这样顺利进到了这栋奇怪的公寓楼内部。
开启的大铁门经过一个长长的通道，通道墙壁周围贴的到处都是小广告，而后看见了里面的设施。
是一些更破的垃圾车，这里是一个大厅，臭烘烘的，没有亮灯，很暗。
这栋奇怪的建筑并没有一个采光天井。
只有一些红色的指示牌亮着，指向了两侧的门，是电梯。
“我们走楼梯。”
四人并没有乘坐电梯，因为此时还有下来的人，虽然电梯门没开，但是不断下行的龙文数字表明着电梯中有载客。
而要不被当成入侵者被发现，只能悄摸地走风险较小的楼梯。
楼梯不大，这也正常，在路明非之前的观察中，若是他来选，应该也会选择直接走出——没有封装的阳台能够借助各种突出的机械突起和生物角质当做踩梯，一路从‘墙面’下到地面。
而这些人显然很少有正常的思维，所以哪种方式会更多人选择不言而喻。
“他们的脑袋都有些不正常，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跟他们起冲突。”
亚当说：“他们很团结，面对外人的时候，像是娜塔莎，像是我们。”
“是的。”
楼道之间有大铁门做隔断封锁，但是亚当已经对这种业务很熟练了，两根铁丝轻易解开，走过之后也不忘了关上，并没有真的关，而是让它看起来像是关了一样，方便危机的时刻逃跑。
一边下楼，娜塔莎一边说了说之前的经历，她用纱巾捂着鼻子，所以说话有些闷：“之前我们帮助过一个被它们霸凌的小家伙，就在楼道里，二楼，当时是我听见了声音然后和亚当一起去查看的。”
“他看起来很瘦弱，长着一对猫耳，尾巴也短短的，还有毛，全身遍体鳞伤，已经快失去意识了。”
娜塔莎似乎还对那天的时候有所困惑：“后来我和亚当帮助了他，但他很愤怒，出奇的愤怒，还抓伤了亚当。”
“或许我们不应该关照他那么深。”
亚当沉默了会说：“他不愿意跟我们走，他相信只有这个地方才是他的家，而我们所做的，只不过会让他更受那些坏家伙的欺负，认为他是叛徒。”
“……”
这会轮到路明非沉默了，这很好理解，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。
“那应该把那些坏家伙们都干掉。”
零忽然说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“同意！”
娜塔莎说，嘴里磨了磨洁白的牙齿：“我当时也想是把那些家伙给统统干掉！”
亚当的脸色一变，整个人像是都摇摇欲坠了起来，反问道路明非：“你呢，你是怎样想的？”
“如果这个逻辑是切实能够说得通，而结果又不正确，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有所不对。”
路明非说的有些模糊，于是解释道：“或许是那个小家伙，或许是那些坏家伙，或许…是这个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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